王海大队”创造出享誉中外15：0的空战奇迹，“空中拼刺刀”精神更是让敌闻风丧胆。

60多年前的抗美援朝空战中，英雄王海大队与美军空战80多次，击落击伤敌机29架，是志愿军空军击落敌机最多的飞行大队，荣立了集体一等功，被称为英雄的“王海大队”。大队所有人员全部荣立战功，涌现了３名战斗英雄。王海一人击落击伤敌机９架，荣获“一级战斗英雄”称号，荣立特等功，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国旗勋章，二级自由独立勋章；孙生禄击落击伤敌机７架，荣获“一级战斗英雄”称号，荣立特等功；焦景文击落击伤敌机４架，荣获“二级战斗英雄”称号，荣立特等功；刘德林、马宝堂荣立一等功；周凤性、张滋荣立二等功；鄢俊武荣立三等功。堪称机群空战之王。

中国航空博物馆有关王海大队战绩的统计

1.抗战时的“小机灵”王海当上了飞行员

王海原名王永昌， 1926年1月9日生于山东烟台，后搬家到威海市东门外温泉村。1944年5月，他参加了胶东抗日青年队。第二年抗战胜利前夕，他在一次去接头点送情报时被特务盯上了，三个拿着枪的特务押解他走向偏僻的小路，王海意识到不对劲，格外警觉，当他听到身后子弹上膛的声音，一个箭步冲出去，向山坡下狂奔，特务连开几枪，都没打中他。青年中队的领导夸奖他的机智勇敢，1945年9月1日，王海成为一名中共党员。1946年他被挑选进入东北老航校，先入机械班学习，1948年4月入第二期飞行训练班学习飞行。

2.刚参战时，空战成空忙，真抬不起头来

１９５１年１０月２０日，空3师开赴丹东前线入朝作战。11月4日空战打响后，空3师７团３大队赵宝桐首开记录，接着其他团队每仗都有战绩。王海和他的9团1大队却连敌机的影子都没搜索到。每次落地，地勤的机械师、军械师、特设师……都会盯着炮口看黑没黑，黑了就说明开炮了。他们也都盼着自己维护的战机能有战绩，所以不管开炮没开炮，他们还是提着红漆桶奔跑过来，可是飞行员们没有好消息告诉他们。

击落过敌机的战鹰都喷上了鲜红的五星，有的一仗下来连喷两三个红五星。9团1大队的飞机还是“光头”。地勤们敲打着红漆桶笑着，机械师忙说：“下一仗，下一仗准行！”

王海大队的飞行员们，每天憋足了劲去打，起飞、落地，空战变成空忙。他们听到这样的安慰和鼓励不是滋味，他们更觉得抬不起头来。

王海睡不着觉，第一次感到长夜难眠的滋味，一闭眼，一会云，一会海，一会地面指挥员的紧急通报，一会是队友发现敌机的呼叫。猛一睁眼，什么也没有，只是漆黑的夜。想到明天还要升空作战，他逼自己睡，不行。他又数羊，越数越多，还不行。他吃安眠药，一片不行，两片还不行？……总算把自己折腾着了。

天大亮以后，队员们发现大队长，深眠不醒，喊了，推了，摇了，捏住鼻子也不醒，吓得马上叫来航医。

王海明显消瘦了，飞行落地后，他把队员召集起来，说：空战的第一个难点是搜索，搜索就要训练自己的眼力。远山、树梢、飞鸟、昆虫，都成了他们跟踪的目标。乘汽车去机场往返的路上，他们练习活动目标的捕捉，练习对着太阳光搜索。

3.机会终于来了，但打了个0:0

11月8日，一大队接命飞向战区，过了清川江，王海就发现了敌机，先是四架，又一个四架，后面还有，王海兴奋地报告带队的长机副团长林虎：“右下方，发现敌机！”

双方速度都很快，两个机群一闪就擦过去了。王海带着一大队右转弯180度，加大油门追上去，并很快占据有利位置，准备攻击。

“一大队，跟我来！”耳机里传来带队长机的命令。王海放弃了对敌机的攻击，左转180，直奔带队长机。

被追赶的敌机灵活的一个倒转，反而咬住了一大队，情况紧急。飞在后面的7号机，马保堂见状，扭转机头，挺身拦截。又是美军最厌烦的打对头，马保堂看到急速冲击的敌机，像一座倾倒的小山向自己压过来。显然，敌机的感觉也是一样的，他猛一拉机头，贴着马保堂的座舱盖窜了过去。

这种打对头的强刺激，造成的心理恐惧极大，12架敌机被冲散，马保堂就一个念头：我跟你拼了。冲散的敌机有两架咬住了中队长张滋，马保堂来不及瞄准，咚！咚！咚！开了炮。敌机火了，放开米格-15机群，都朝马保堂围过来。

12架F-86分批次在马保堂身边穿过去，冲过来，马保堂想：完了，头一仗，我就这么“光荣”了？又一想：舍得自己，保住整个大队，这“光荣”也够本，这么一想，啥也不怕了，精神抖擞地跟敌人缠斗在一起。

马保堂越“玩”越镇静：哈！老美也没啥了不起嘛，打了半天，也没伤着俺老马的皮毛，今天我这帖狗皮膏药还就贴上你们了。见大队已经转移，他更踏实了，不能被动挨打，他连续向敌机攻击，攻完就迅速上升，然后再攻。美军也没见过这种上窜下跳的“马氏战术”，群狼围攻，又怕伤着自己，也顾不上瞄准，放了一通空炮，悻悻收队而去。

王海焦急等着马保堂落地，才长长出了口气。他摸着马保堂战机打黑了的机头说：终于和敌机接上火了，可战绩还是0比0。他在沉思。

4.总算有了战果

空战王牌王海

第二天上午9点44分，在平壤以南有8架美军的F-84正向北进犯。9点51分，空三师9团奉命起飞18架米格-15，由副团长林虎率队迎敌。到达战区后，才发现敌机已返回。这时，耳机传来地面通报：“前方有一架FMK-8战斗机。”王海大喜，在 10000米高空与联合国英军FMK-8战斗轰炸机遭遇，他一声“攻击！”全大队扑了上去。敌机一见如此凌厉的攻势，掉头便逃。王海穷追不放，对着敌机的尾巴猛击，炮钮几乎被捏碎，炮弹全部打光了。

敌机被打中了，晃了几下，却还在飞。

“继续攻击！”王海命令大队依次进攻。紧护在王海身后的僚机焦景文冲上去，开了炮，敌机摇晃得更厉害了。3号机周凤性接着攻击，再次命中，敌机的尾喷口冒出浓浓黑烟，可它还是没往下掉。飞在最后的刘德林火了，瞄准它又是一顿猛揍。这架还挺经得住打的英国飞机才变成一个大火球，再落下去。

一大队首开记录，同志们纷纷祝贺，王海却躲了。他在飞行记录本上这样写道：“这次空战的教训，首先是攻击时不是有掩护，有攻击地进行射击，而是轮流射击，形成了‘车轮战’的攻击方法。其次是不注意节约弹药，在攻击的4人中3个人都把炮弹打光了。谁攻击完谁走，本来是可以掩护的，但我们没有这样做，因为没有炮弹了。”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一个从战斗前沿回来的同志讲了一件事：前线的志愿军战士看米格机的飞机翅膀都向后背，就叫它“燕子”。有的没见过，日夜盼着见到自己的“燕子”。那天空中响起飞机的轰鸣声，一个小战士从防空洞探头看见飞机的翅膀是背在后面的，就跳出防空洞，一边喊着：“燕子！燕子！”，一边挥动着手臂向“燕子”致意。4架“燕子”突然降低高度，俯冲，射击。小战士倒在血泊中，那只挥动的手臂炸飞了，甩在十几米远的山坡上。那是四架跟米格-15机型相似的F-86……

听完这个悲惨的故事，王海又一次失眠了。他是陆军出身，他能掂量出这份渴望的分量。他知道在美军狂轰滥炸下的陆军兄弟们是多么艰难，只能在夜间行军；不能生火作饭，饥饿难耐，抓一把米充饥；交通线屡屡被炸，仅第九兵团，在饥寒交迫中冻伤减员就达2.1万……

他再也躺不住了，打着电筒翻看飞行记录。他想：空战，既是勇敢者的决斗，又是智力、思维、技术、战术、判断力和决断力的较量。作为一名空中指挥员就要迅速判明情况，敏锐抓住战机，果断下达命令。天亮时，同志们看到大队长还在摆弄着计算尺和钢笔写写画画，他还在琢磨着空战。

5.“11.18”打了个“5:0”

王海和他的战机

11月18日14时许，雷达发现美机9批184架，一部分活动于永柔地区，一部分进至安州、清川江一带对铁路目标轰炸扫射。“空联司”指挥所于 14 时 24 分令第9团出动16 架飞机，与苏联空军88 架飞机一起编成大机群，截击北犯的美机。王海大队在团带队长机林虎的率领下，以敏捷的动作起飞升空。

当飞至肃川上空时，发现美空军 F-84 战斗轰炸机 20 余架，沿西海岸北窜。副团长林虎乘美机不备，率领机群以突然猛烈的动作，从 8000 米高空俯冲下来，一举冲乱了美机队形，造成各个击破的有利态势。正当大家捕捉攻击目标之时，王海忽然发现左前方低空有 60多架“油挑子”(指F-84 )出现在清川江上空，有的正向清川江桥投弹，江面上冲起一排排高达10米的水柱，江桥在硝烟、烈火和激浪中摇晃。

这时美机还没有发现志愿军空军的机群，正是趁其不备突然发起进攻的好机会。王海立即发出口令：“跟我攻击！”率领一大队 6 架飞机直闯美机群，从 6000 米高空一直俯冲到 1500 米低空，对飞蝗般的美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攻击。一时间，双方的飞机搅在一起。美机数量虽多，但无法迅速展开兵力，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胡乱投弹仓促应战。

为了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美机采取了一种新战术：8 架飞机为一组，首尾相接，连成一个大圆圈。当你攻击其中的任何一架时，后面的美机就会咬住你的尾部，使你处于挨打的地位。面对美机的“罗圈阵”，王海迅速思考着对付的办法，片刻之间拿定了主意：我们不能跟着美机兜圈子，这样反中了对方的奸计；只有充分发挥本机优越的垂直机动性能，才能打破美机的“罗圈阵”。想到这里，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爬高占位 !”6 架飞机应声而起，跃入高空。“俯冲攻击 !”他又一声令下，6 架飞机如饿虎捕食般冲下来，然后再拉起来， 冲下去，几个反复就把美机的“罗圈阵”砸乱了。随后，他抓住战机，命令：“三中队掩护，一、二中队攻击！”率领编队对美机发起攻击。他对前面的一架美机刚要开火，后面的一架美机咬住了他。他的僚机焦景文眼疾手快，对准后面那架美机 3 炮齐发，一下子把它打掉了。他消除了后顾之忧，稳稳瞄准前面的美机，炮钮一按，猛烈射击，美机也栽了下去。然后一个跃升翻转，把一架正要攻击焦景文的美机套进了瞄准具的光环，3 炮齐射，又干掉一架。焦景文也大显身手，在 600 米以内咬住一架美机，一顿猛烈的炮火把它打掉了。这时，另一边的 4号机孙生禄被 8 架美机围在了中间。在 1 对 8 的情况下，孙生禄毫无惧色，乘势咬住一架美机，硬是逼近至 300 米，把这架美机打得凌空开了花。几分钟的战斗，他们接连击落美机 5 架，获得了5比0的战果。

号称不可战胜的美国远东空军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60架F-84竟是被刚上战场的中国空军6架米格-15打得晕头转向。王海本想乘胜追敌，但转念一想，觉得不能恋战，一旦敌机发现揍他们的只是区区6架战机，一定会组织反扑的，只要回头一包抄，那自己肯定就要吃亏，况且这时炮弹已经不多了。于是下令：“集合返航！”

王海驾着飞机先退出战区，他在清川江的上空侧着机翼盘旋着，像一只领头的大雁呼唤着自己的伙伴。很快，听到和看到呼唤的5架战鹰也飞了过来。胜利的鹰，在空中盘旋着，身后拖着一圈圈白色的、长长的飘带，那动作，那队形，简直迷人极了。

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打了一个5比0，自己无一伤亡。王海一下飞机，亮亮地喊了一嗓子《火烧赤壁》-“ 浩然正气冲霄汉，惊醒了星斗闪闪寒。”王海的京剧着实不错，立刻博得一片叫好声。这一仗打得痛快，过瘾，解气。

“有计划地造成敌人的错觉，给以出其不意的攻击，是造成优势和夺取主动的方法，而且是重要方法”，师长袁彬亲自参加了他们返航后的讲评会，并扎扎实实表扬了一顿，“这一仗打得有章法，首先是王海指挥有进步，发现敌机早，决心下得快，动作猛，带头冲进敌机群；飞行员们也勇敢灵活，靠得近，瞄得准，打得狠。这说明经过这几次实战锻炼，我们确实进步很快。” 空3师9团在这次空战中，共击落美机6架，取得了与美机大机群作战的重要经验。

6.第一次轮战86天，一大队击落击伤美机 15 架

每一位“王海大队”飞行员驾驶的战机上，都有象征击落击伤敌机数量的五角星闪耀。

同年12月15日，王海率队掩护兄弟部队又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成功战例。晨6点58分，发现敌机4批52架正在平壤上空活动。7点08分，“空联司”命令空14师42团起飞18架战机迎战，9团起飞20架战机（其中4架因故障返航），进入清川江战区后，空中指挥员林虎命令42团下降至4000米高度搜索，9团在7000米高空掩护。

发现敌机后，求战心切的42团新飞行员猛扑上去，一场激战开始了。突然，王海发现42团的一架单机遭到4架F-84的袭击，他立即率本大队的4架战机前去拦截，美机只好放弃偷袭，转而对付一大队。

这时9团另外的12架战机已转往别的空域，王海指挥剩下的四机互相掩护，轮番进攻。当他刚咬住一架美机的尾巴，突然从高空又窜下8架F-84。4：12！王海果断命令：“103号，截住后面的敌机！”

“明白，102，你攻击我掩护！”焦景文答道。几乎是在王海开炮，美机冒出黑烟的同时，焦景文也开了炮，偷袭王海的那架F-84向斜下方栽去。

“102，快躲开，后面有狼！”王海耳机里传来僚机急促的声音，他机警地向右一带机头，只见一道红光从他机翼下掠过。王海把飞机拉起来，看见焦景文的飞机已经起火，他知道僚机为了他的安全在替他挡子弹。王海一面大喊：“103，跳伞！快跳伞！”一面猛扑到僚机的上方，拉起翻下，接连6次攻击，把一架美机打得凌空解体。同一时间，马保堂和刘德林这一对双机正截住袭击焦景文的那架美机，并将其击落。

这一仗，9团不仅完成了掩护兄弟部队参战的任务，而且取得了击落敌机7架，击伤2架的战绩。特别是王海的一大队此战又击落击伤6架敌机。

以后这仗越打越顺手，从1951年 10 月 21 日至 1952 年 1 月 14日，第一次轮战结束时的 86 天中，全师总共出动飞机 2138 架次，进行大小战斗 21 次，共击落击伤美机64架，被美方击落击伤23架。其中9团一大队击落击伤美机 15 架，在全师 8 名个人战绩突出的人当中，他们占了 3 名 :王海击落击伤美机 5 架，他的僚机焦景文击落击伤美机 4 架，飞行员刘德林击落美机 3 架。因此，9团一大队被誉为英雄的“王海大队”。

7.美军乱了章法

美军飞行员

美国远东空军初次与我军交锋，被我军的拼命精神吓破了胆，连吃败仗，美国空军参谋长霍伊特.范登堡曾感叹道：“中共飞行员都是一批坚强勇猛的斗士，常常以东方人特有的顽强精神，不顾伤亡、奋不顾身地进行空中格斗，是我们联合国空中部队很难对付的敌手。”

美军投入朝鲜战场的轰炸机

美国空军歼击机联队最高长官杜克逊在做战场总结发言时曾指出：“关于战术问题，亚洲共产党习惯于游击战，善于偷偷摸摸地行动，最初他们把这种战术带到了空中，而我们一时不能完全适应这种无规律的作战方式，当然从长远看，空战中不讲战术总要吃亏的。遗憾的是我们与战术并不高明的中共部队作战，反倒乱了章法。为此，我建议加强战术研究，尽快拿出一套全新的打法！”

8.美军新战法出笼

美军新战法很快出笼了

美军出动大机群与志愿军空军角逐

从１９５２年夏季开始，美军作战原则有了改变，采取“通过有选择地摧毁地面目标来达到从空中施加压力的作战方针。”战术手段也在改变，由过去的大机群出动，改变为４至８机的小编队，多批次，加大纵深、层次配备，并采取“鱼饵”战术，封锁我作战机场，把打我起飞着陆的飞机，作为争夺制空权的重要手段，以掩护其战斗轰炸机对我交通运输线的破坏，支援其地面部队作战。

9.第二轮参战，开局不利

１９５２年５月１日，空３师第２次参加抗美援朝空战，曾一度出现被动局面。

在５月１３日和１５日的战斗中，连续遭敌两次偷袭。第一次由于警戒不严，在飞往战区途中遭敌偷袭，被击落２架，击伤１架；第２次是返航着陆时，在高度低、速度小，并且已经放下机翼和起落架等难以机动的情况下，受到敌机突然攻击，结果造成被击落３架、牺牲飞行员２名的损失。后来在一次空战中，王海的战机也被敌偷袭击伤，在飞机无法操纵的情况下，王海被迫跳伞，转危为安。

沉痛的教训引起部队上下高度重视，从师、团领导到每个飞行员都从敌情观念、战术思想、指挥协同、空中动作等方面做了认真检查，吸取了麻痹大意、警戒不严、战术不灵活、没有做到敌变我变的教训，针对美机的活动规律和战术特点，研究了对策。在以后多次战斗起飞中，与兄弟部队一起击退了美空军的进犯，完成了保卫重要目标和交通运输线的任务。

10.扭转被动局面

“王海大队”和全师一起从敌情观念、战术思想、指挥协同、空中动作等方面认真检查，吸取教训，坚决贯彻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新提出的“一域多层四四制”的战术指导原则。这一原则是我出战机群，以四机为单位，采取层次配备，以长机为核心，在目视联系和战术联系的范围内，保持一致，相互协同作战。

刘亚楼对这一战术，做了形象的比喻：领队长机是一群蜜蜂的蜂王，机群内的其余飞机则是蜂子。蜂王向哪里飞，蜂子紧随不离，任何时候都不分散，以使机群团结得像蜂群一样。这一战术，很快扭转了被动局面。

１９５２年５月１日至１９５３年１月２６日的第２次轮战中：空３师共击伤击落敌机５０架，其中“王海大队”击落击伤１４架，战果在全师各大队仍居领先地位。

紧张激烈的空战，使王海受到了更多的考验和锻炼，战术技术水平和组织指挥能力都有了一定提高。1952 年 11 月，他被提升为副团长，当年26 岁，是人民空军中最年轻的飞行团长之一。

11.“空中突击手”孙生䘵

志愿军空军英雄孙生禄

1952年12月2日下午，美空军出动一个机群，其中2批F-86企图对新义州志愿军机场进行侦察，并掩护战斗轰炸机对清川江以南地面目标进行攻击。志愿军空9团12架米格-15战机在王海的率领下，从浪头机场起飞，在7团的策应下，准备从侧后攻击敌机群。

当飞至战区后，他们接到地面指挥所“右前方有敌机”的通报，王海带领编队右转迎敌。由于2、3中队转弯过早、速度过快，冲到了1中队的前面，美机群抓住战机，分两批从两个中队的尾后展开攻击。王海临危不乱，命僚机组长机孙生禄率本组两架战机，右转支援3中队，自己则同僚机支援2中队。

孙生禄右转后，突然发现又有4架美机向王海尾后逼近，而且距离更近、威胁更大，孙生禄灵活处置，率僚机紧急左转，首先攻击王海尾后的敌机，“咚！咚！咚！”一串炮弹打散敌机。他又急速右转向3中队尾后之敌开炮。美机群见我方飞机从背后攻击，立即放弃进攻，迅速下滑左转脱离。孙生禄单机咬住欲逃的美机群，在美机向左上升转弯时快切半径，截住一架美机，在距敌800米时把它打了下来。随后，孙生禄再次切半径，又咬住了其余仍在左转的美机中的1架，飞近至600米，将其击落。

空战结束了，孙生禄拉起机头退出战区，开始向基地返航。不料途中遭两架敌机的偷袭。孙生禄觉得机身剧烈抖动了几下，冷风呼呼地刮进座舱。他意识到飞机中弹了，就迅速摆脱敌机，操纵着失灵的飞机，在高空中飞着。最后，终于在友邻机场安全着陆。人们围拢来一看，立刻愣住了：飞机的天线片被打断，涡轮片打坏了，机身前前后后，布满了弹坑。

1952年12月3日，王海接到紧急战斗命令，率领他的12位战友迅速登机，飞越海面直插清川江口，准备出其不意地拦截敌机群。空中保持无线电静默，他们不声不响地飞至清川江口上空。这时迎面飞来4架敌机。“会不会是‘鱼饵’呢？”王海没有立即行动。根据敌机出动的规律，王海断定这里绝不止4架。王海决定咬一下这个“饵”。他率机突然扑向4架敌机，美机慌忙抛下副油箱，增速逃逸。王海没有追击，他整好队形，迅速占据有利高度。
果然，4架敌机刚刚逃去，就有40多架敌机向北压来，他们不知自己已完全暴露在王海大队的面前。这时，王海下达了攻击命令。12架战机呼啸着冲向敌机群，顷刻间，敌机群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冲得四分五裂，四机一队的被打成双机，双机被打成单机……从12000米一直打到1500米，从清川江一直打到大同江。

王海没有和战友们一块往下追击，他带着僚机高空盘旋，指挥着飞行员迅速采取由上到下、逐层攻击的办法，向下面的美机展开迅猛攻击，整个战区被王海大队牢牢控制住。王海看到击伤一架敌机的张滋被后面的敌机咬上了。他一面招呼张滋脱离，一面猛抄过去，对准敌机，一炮就把它揍了下去。

空中打成了一片火网。这边鄢俊武打下一架，敌机闷闷地响了一声，载了下去；那边，刘德林击中一架，抱起一个火球，往地面栽去；孙生禄和僚机马连玉与10架敌机缠在一起，孙生禄切内径，对着一架敌机开了火，前面的敌机刚冒烟，后面的敌机又打伤了孙生禄的战机，马连玉一顿炮弹又把击伤孙生禄的敌机干掉了……

孙生禄的飞机燃起火苗，王海命令他跳伞，他一颠一颤地继续跟敌机纠缠格斗。火势越来越大，孙生禄用尽最后的力量把失去操纵的战机拉起来，朝敌群猛撞过去……

当年介绍孙生禄英雄故事的连环画

孙生禄是河北省定兴县坊上村人，1945年参加革命。他牺牲时年仅25岁，被追记特等功，追授“空军英雄”、“一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沈阳烈士陵园内的孙生禄的坟茔

随后，王海果断指挥大队撤出战斗，返回基地。事后得知，与他们作战的，就是美空军王牌飞行队──二战中声名赫赫的51大队。在两支空中“王牌”的较量中，王海率部与4倍于己的美机作战，在几分钟内击落击伤美机6架，自损1架。

12.铁杆僚机焦景文

不是王牌，胜似王牌的铁杆僚机焦景文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王海大队因取得赫赫战功，被人们誉为"英雄的王海大队"。身为大队长的王海也因取得击落击伤９架美机的战绩，成为家喻户晓的著名战斗英雄。王海所取得的功绩，除了他具有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的精神和高超的技战术外，与他有一个坚如盾牌的好僚机也是分不开的。

王海的僚机名叫焦景文，一大队的飞行员们都亲昵称他是“英雄僚机”、“铁杆僚机”、“钢铁般的空中盾牌”。 焦景文的功绩不仅在于自己击落击伤４架美机，更重要的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始终如一地履行一个僚机飞行员的职责。在激烈的空战中，他像一面坚实的“盾牌”，守护在长机周围，抵挡敌人的炮火。当长机遇到危险时，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次返航途中，焦景文发现２架美机从后面偷偷咬上了我７号机，情况万分危急。焦景文立即将情况向长机作了报告，随后，和长机一起做了个半斤斗翻转，风驰电掣般地向美机扑过去。时刻关注长机安危的焦景文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警惕地搜索着四周，掩护长机前进。

突然，焦景文发现左后方又有４架F－86飞机向他们扑来，而且已占据了高度优势。他急忙高声向长机报告：“102，后面来了４架，赶快开炮打击前面敌机！”

“明白！”王海立即按动炮钮，把一架美机打掉，另一架慌忙逃走。驾驶７号机的张滋脱离了险境，然而后面的４架美机已追了上来，到了开炮的距离。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炮火从后上方射向焦景文的机身。“嘣”的一声，飞机剧烈抖动起来，震得焦景文头晕眼花。一股强劲的寒风吹进座舱，像无数根钢针刺在他的脸上，钻心般疼痛。焦景文定了定神，抬头一看，座舱盖已被打掉一半，机翼上千疮百孔，升降舵也不太听使唤了。

焦景文使劲摇晃了几下操纵杆，飞机勉强还能操纵。于是，他咬紧牙关，驾驶着严重损伤的战鹰，继续掩护长机战斗。

可是没过一会儿，负伤的飞机速度越来越慢，操纵杆也渐渐不灵了。焦景文回头看看，美机仍紧追不放。他想，自己的飞机负了重伤，难以保持双机作战。这样一来，敌机就会集中火力攻击长机。得想个法子。

经过片刻思索，焦景文毅然决定：豁出自己的性命，把敌机引开，解除长机的危险。

“102，102，我不能掩护你了，你注意后面的警戒！”焦景文一面向长机报告，一面猛蹬右舵，向东北方向转去，第一次与长机分离。

四架美机见机身负伤的焦景文成了单机，觉得这个好欺负，争抢着扑了上来。

脱离了险境后的王海举目四望，焦景文已将美机引开。他连声疾呼：“103，103……”耳机里没有一点回音。

焦景文见４架美机都被引了过来，长机脱离了危险，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琢磨现在该想办法摆脱身后的美机了。可是，敌机分成两对双机，左右夹攻，疯狂地包抄上来。焦景文镇定一下情绪，驾驶着重伤的飞机，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做着不规则的机动。美机连续攻击几次，都未得手。

王海一转机头，看到僚机已经起火，只见大火迎着风势，拉出几米的火舌。他心急如焚，大喊：“103，103跳伞！快跳伞！”一边冲向焦景文的上空。

又较量了几个回合，焦景文心想：这样单纯躲避，总不是办法，得摆脱被动展开反击，只有消灭敌人，才能保存自己。正好２架美机由于速度过大，冲到了焦景文的前面。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暗叫一声：“来得好！”适时按住炮钮，“咚！咚！咚！”一串炮弹飞泻而出。可惜因机身颤动，没有击中敌机要害。

焦景文操纵着受伤的飞机，顺着山沟吃力地向北飞行，可是敌机却停止了射击，一架转弯飞走了，另一架跟在了焦景文的左边，居然和他编上了队。焦景文想：小子，怕是没子弹了吧？老美飞行员还不时歪歪机翼，挑衅性看看中国飞行员。

突然，他猛地压右坡度，向焦景文逼来。如果焦景文向右躲闪就会撞山。焦景文骂了一句：“老子回不去，你小子也别想回去。” 焦景文用力向左压坡度，朝敌机撞过去。老美吓尿了，急忙逃了，知道今天碰上不要命的了，惹不起就躲吧。

这时，焦景文听到塔台的呼唤声：“103你在哪里？”他改平飞机，上升高度，赶紧回答：“103在你北面。”

太阳要落山了，晚霞染红长白山头。王海的2249号飞机降落了，机头蒙皮打得漆黑。停住后，一拉座舱盖，他的头上蒸腾了白白的热气，他愣了一会神儿，才跳出座舱。

记者们追上去问：“王海同志，这次空战打下敌机了吗？”

王海楞了一楞，停住脚步，答了句：“打下7架。”就又匆匆向指挥所奔去。

“你呢，你打下几架？”记者追问。

王海站定，紧锁双眉，对记者说：“我取得战绩，主要原因之一是我有一个出色的僚机。你们应该多写写他。”说完，抬头向天空举望，满脸的焦急和不安。

“他还在空中？”记者问。

王海没有回答，大步流星朝指挥所走去。

焦景文在空中飞了一会，看见跑道了，请示直线落地，回答可以。他的飞机歪歪扭扭地着陆后，准备滑向停机坪时，燃料已耗尽。后经机务人员检查，这架飞机的机翼、机身、升降舵、襟翼等中弹29处。

第二天，记者在宿舍见到安然返回的焦景文。这个26岁的河北武安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长方脸，细眉秀目，紧抿的嘴唇透着恬静。九团的人都说他不爱说话，胜利的时候，他总是一声不响地站在别人后面。可一上战场，他总是密切配合长机，冲锋陷阵在前。他性格温良，心思缜密，办事周到细致，空暇时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画画儿，而且画得不错。

记者问起他的身世，他搓着双手说：“我是个穷小子，砍过柴，放过牛，上了几年学。村里的小伙子都被抓了壮丁，母亲就送我到县城成衣局，做了缝衣匠。”

记者笑了：“难怪你把长机护得这么严实……。”

焦景文说，我只是在践行自己的诺言：“你要忠于祖国，就要忠于自己的职责，你要热爱祖国，就要热爱自己的长机。”

焦景文创造了朝鲜战争中击落敌机三架，击伤一架的记录，在中国空军的英雄榜上并不是最突出的一位，甚至也没达到“王牌飞行员”击落敌机5架的标准。但是他“不是王牌，胜似王牌”，因为在美国的空军圈子里，他的大名却比任何其他一名中国飞行员都响亮！这是因为他和美军王牌飞行员罗比·雷斯那(Robbie Risner)之间的一场经典空战。

雷思是美国空军最著名的王牌飞行员，国会荣誉勋章的获得者。和德国、日本、苏联的顶级飞行员都交过手。可他认为自己一辈子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却是一位被他击落的中国飞行员--焦景文。美国空军界也把这次空战视为空战史上经典中的经典。

阅读雷思那的战斗报告，虽是从敌人的角度，虽是一次我军失利的空战，其精彩与惊险却仍然历历在目，叹为观止。双方斗智斗勇的过程，也让人热血沸腾。读罢由衷叹一句，焦景文，真英雄也！

空战爆发于1952年10月10日。战斗一开始，经验老道的雷思那就先发现了志愿军空军的战机，突施偷袭。第一炮就打掉了焦景文座机的座舱盖，使焦景文一开始就陷入绝境。正当雷思那以为这将是一次轻松的猎杀时，焦景文却突然驾机直扑地面。在目瞪口呆的雷斯那认为已不可能的情况下，在离地面不到5英尺(不足两米)的高度拉起改平，擦地飞行。雷斯那虽然也直追下来，但已无法攻击。因为战斗机的机枪有个微微向上的角度，怎么也不可能对离地两米的目标开火的。两架飞机就在树梢的高度你追我赶，翻滚，盘旋，蛇形机动，互相企图寻找射击角度。按雷思那自己的话，他把“最后一点点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完全是凭着直觉”，才勉强咬住焦景文。为了争取一点点速度上的优势，焦景文曾飞出了一个让雷思那惊呼“平生所见最疯狂的动作之一”，横滚后倒扣着擦山顶飞过(焦景文可是没有座舱盖的)，焦的脑袋离山顶的树梢也只有几英尺。此刻两机曾机翼挨着机翼贴地飞行，雷思那有机会清楚地看到对手的面孔(焦的氧气罩也被吸走了)，他吃惊地发现是个年轻的东方人。他原以为这么高超的飞行员一定是个苏军飞行员。焦景文则向他示威挥了挥拳头。

俩人缠斗一阵后飞抵中方机场上空。地面防空炮火猛烈开火向美机射击。这时焦景文误以为在防空火力的掩护下已经安全了而放松了警惕，准备着陆。没想到狡猾的雷思那竟然穿透防空火网，直扑下来，在焦着陆的一刻打飞了他的半个机翼。但焦临危不乱，成功地将飞机迫降在跑道旁的草地上，安然无恙。但迫降激起的巨大尘土让雷斯那误以为战机已解体爆炸。他的僚机也兴奋地狂叫，“你刚刚干掉了那个共党空军！”不过雷思那也为他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他的僚机在返航途中被地面炮火击落，跳伞身亡。

雷斯那战后对此精彩空战的描述轰动美国空军，但一直不知道对手是谁。几十年后与中国空军开始接触后才知道是焦景文，于是他名扬海外。

焦景文迫降后，急忙跳出座舱。只见王海第一个跑上来，两个人紧紧握着双手，都流泪了，为这生死的情谊，为这遇难呈祥的重逢，喜极而泣。两位战友的友谊一直保持了几十年，当时，王海说“我取得战绩，主要原因之一是我有一个出色的僚机。”几十年过去，他还是这么说：“我那个僚机是铁杆僚机，那是保护长机的安全，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我才敢勇敢地带着这个大队往前冲，要弄个二五眼的僚机就坏了。也没有王海的今天了。”

不是王牌，胜似王牌的铁杆僚机焦景文 与雷斯那一场恶战使他在美国很出名

焦景文当年写下决心书的文稿

王海（左）与战友焦景文

13.也曾“走过麦城”

王海在他写的《我的战斗生涯》一书中，特别记述了自己走麦城，打败仗的事。1953年3月22日，那天下午15点19分，他率8架米格-15比斯升空作战，他率1中队在前，中队长魏双禄带2中队在后。当飞至大堡东南上空时，2中队4号机周振芳发现前方有4架飞机，即向中队长魏双禄报告。魏双禄误以为是我方1中队，回答：“是105号（王海代号）。”由于魏双禄的大意，误了先敌占位攻击的战机。

这时2中队3号机周金声也向魏双禄报告：“左后方有4架敌机向我飞来。” 魏当即向王海报告：“105号，左后方发现4架敌机！”

“你攻击，我来掩护。”王海随即向右，带上升角转弯，刚过90度，本中队僚机罗沧海火急呼喊：“105改平后面有敌机！”

王海刚改平，一架敌机就冲到了前面，他马上开炮，未中，敌机下滑逃跑了。王海又发现右下方有几架敌机，便又侧转机头射击，由于速度过快，瞄准不稳，两次射击都没中。

这时从右后方上来4架敌机切半径向王海攻击。飞机负伤，右机翼破损，还可驾驶，王海一面用暗语“胡琴（飞机负伤）！”向指挥所报告，一面左下滑对正大堡机场准备迫降。高度6000米，又遭两架敌机三次攻击，幸未击中。为摆脱敌人，争取高度，王海驾驶战鹰升到8000米，敌机从下往上攻击，发动机和左机翼都被打坏，座舱也冒烟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僚机冯全民急呼：“105号，跳伞！跳伞！”并向敌人猛烈开火，为王海解围。

王海按照跳伞的程序，坐正身体，收回双腿，握紧跳伞把手，抛掉座舱盖，“咚”的一声弹出了座舱，脱离座椅，打开降落伞。3月份东北还很寒冷，而高度每上升1000米就降低6·5度，而王海又抛掉了氧气面罩，一下子陷入半昏迷状态，降落到三、四千米才漫漫恢复知觉。他降落在了离大堡机场15公里处的保林村。

这次战斗我军被美军击落、击伤各一架，王海作为团长，带队长机在讲评会上做了认真的检查并总结失败教训。

14.事隔30多年后，两双“对手”的手握在了一起

空军原司令员王海与在朝鲜战争中被击落的美国空军原参谋长查理斯·加布里埃尔笑谈当年空战往事

1984年７月，时任空军副司令员的王海作为中国军事代表团的成员访问美国。在五角大楼的一间会议室里，当中国国防部长张爱萍介绍到王海的时候，在座的美国空军参谋长加布里埃尔突然插话：我们认识，我们在朝鲜交过手，我就是被他打下来的。

当诧异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王海时，他热情地握着加布里埃尔的手，笑着说：如果你们再来侵略我们，我还要把你打下来。

顿时，激起一片笑声和掌声。张爱萍将军打了个圆场，“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嘛！”从此王海和加布里埃尔成为好朋友。

　　第二年，加布里埃尔到中国访问。他提出一个要求，要亲眼看看王海当年驾驶过的那架米格飞机。他在王海驾驶过的那架喷有九颗红星的英雄战机前留影后，说他最喜欢中国的这句老话：“不打不成交”。

　　加布里埃尔退役后，1987年4月15日，王海率13人代表团再次访问美国，美方负责接待安排、陪同的是美国空军副参谋长麦克皮特，他不仅是飞行员出身，而且当过美国“雷鸟”飞行表演队的飞行员，飞行技术十分精湛，素来十分骄傲。

　　有一天，王海一行要去参观一个军事基地，突然下起小雨，麦克皮特做出了一个令众人惊讶不已的举动，亲自为王海撑开雨伞，还为他开车门。这令在场的美国人感到吃惊，后来他解释为何对王海上将如此尊重：第一，他是一个大国的空军司令；第二，他不愧为一个优秀的歼击机飞行员，人家是有功之臣；第三，这个人性格非常豪爽。

对于这段往事，王海曾这样解释：军人之间是很直爽的，军人的心有时是相通的。　

王海司令员与美国空军参谋长加布里埃尔一起观看飞行表演